“打夯号子”,属劝力即兴山歌,其起源甚早。《淮南子·道应训》:“今夫举大木者,前呼‘邪许’(yehu),后亦应之,此举重劝力之歌也。”多见于建筑屋基打夯,也可用于挽车上坡、挽舟上水等情势下。号子节奏分明,音律舒展,层次感强,内容丰富,粗犷激昂,唱调简练,朗朗上口。
“打夯号子”形式基本固定。“号子”分为两节:前节为“花调”,是打夯时推选的领唱人唱的调子;后节为“跟腔”,即等领唱人唱完之后,其他人齐唱“哎嗨、吆喝”。前节内容不固定,可随意变化,而后节内容基本固定。随着号子一起,在工地上形成了边打夯边唱歌,边唱歌边打夯,歌声夯声相互交织,夯声歌声节奏合一,唱中夹白,有领唱、齐唱、对唱等。一呼百应,气势宏大。
词格以七言四句居多,内容是历史古今,天文地理无所不包。曲调风格不尽相同,但都节拍规整,节奏鲜明。演唱形式均为一领从合式。
号子曲目有《五黄六月下大雪》、《再打两三墩》等
历史来源
上世纪五、六时年代,豫东农村建房盖屋同娶媳妇,聘姑娘一样,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。那时候没有现在的机械化程度高,盖房时的很多工序全部都是靠人工。打地基就是用一种叫做夯的工具,靠人力,一夯一夯地把地基打瓷实。
夯分为石夯和木夯。石夯就是用撵场用的石磙,也有用园形的石头,用麻绳或者铁丝在石磙两端各捆绑上一根铁锨把一样粗细木棍。木棍多是用比较结实一些的槐木、枣木等等,石夯的两端各站四个或六个人,众人手抓木棍,劲往一处使,齐心协力将石磙高高的举起来,待石磙落下时,重重的砸在地基上。
木夯就是用一根大约一到两米高,直径在三十之五十公分之间的木桩,粗端在下,细端在上。木桩下端固定一个铁制园圈,铁圈一周有十多个鸡蛋一样大小的圆环,用于系麻绳。木桩左右各固定有一根铁锨把粗细的短木棍,用于喊(领)夯的人掌握夯下落的方向。夯体和两边的扶手也都是用比较瓷实一些的木头。夯的一圈十多根麻绳分别有十多个人拽着,一旦喊夯人发出的口令,众人拽紧麻绳,一起发力将夯从地下举起来抛向高空,再有喊夯人掌握夯下落的姿势和地点。木夯起的最高时可达一丈多高。
打石夯时,拉夯人站在夯的两边,成长方形。打木夯时,拉夯人围绕着木夯站成一个圆圈。无论是石夯还是打木夯,都有喊夯人。只不过石夯的喊夯人需要亲自拉夯,而打木夯时,喊夯人只需扶着夯体,掌握好夯下落时的方向即可,不用亲自拉夯。
石夯和木夯它们的作用一样,其目的都是把地基打实。它们的不同在于,石夯比木夯重,没有木夯起的高,而且不好掌握方向。而木夯比石夯轻一些,两边各有一人专一扶夯,掌握夯下落的方向,虽然比石夯起的高,反而比石夯更加安全一些。无论是打石夯还是木夯,都是力气活,大多是有年轻人干。打夯大量消耗体力,即使年轻人,干一段时间也要休息一会儿,人多的时候,就换另外一批人接着干。
打大夯时,多是有喊夯人唱出具有一定韵调的词句,随着捞夯人附和喊夯人的唱调,众人齐声附和一起发力将夯高高的举起来。他们的唱与和,喊出的语言及曲调就是打夯号子。喊夯人喊出的曲调大致相同,词句则没有固定的语言模式。多是根据打夯时的具体情况,随即编唱的。喊夯人是整个团队的灵魂,所有拉夯人都要听他的口令和指挥。为了鼓舞士气,有时候,喊夯人在夯高起来的时候,还从夯下窜过,这叫钻夯。钻夯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,只有经验比较丰富的人才敢这样做。
夯歌特色
夯歌内容丰富,大体可以分为叙事、抒情两大类。叙事类以一些传统戏曲唱本为主。抒情类则可自由发挥,随兴演唱。
领唱高手一般都能即编即唱,且用词诙谐幽默、风趣动人,极宜调动大家的劳动热情。它曲式多样,歌词要求压韵。
夯歌形式多样,流传广泛,主要是以口头形式传唱,无需其他乐器配合,旋律简单优美,朗朗上口,好记易学。歌词多采用比兴手法,不仅具有简约美和质朴美,同时诙谐幽默,耐人寻味,引人入神。另处,又借鉴了民谣、曲艺、戏剧等艺术的形式,使表现力增强。不过,它传承松散,无严格师承关系,多以在实践中相互学习为主。
夯歌伴随着劳动产生,而夯筑工具也因时代的变迁和劳作规模不同,样式各异,主要分为木夯和石夯两大类。木夯选择坚实、沉重的茶木、枣木、枥木为原料,主要有棒夯、捶夯、柱夯三种。石夯,人们习惯把它称为“硪”。主要有抬夯、飞夯、天夯三种。